前幾周臘八,辦公桌上放了一碗,聽說是佛光山送的,晚上慎重的覆熱後,一家四口一同分食,快速成長中的麻糬直呼「好吃」,順便跟紅豆麻糬講述佛陀成道的故事,那一晚身心靈皆滿足充盈。

記不清上一次吃臘八粥是什麼時候了,小時候家裡頭煮臘八粥的是父親,把眾多材料同時煮到軟綿而不爛,是個不簡單的功夫,不過這一味料多香甜的臘八粥卻不太得挑嘴么女的賞光,印象中我總是拿著湯瓢挑阿挑的,儘撿喜歡的料來吃,而慈祥的父親永遠是微笑的包容我這無理的任性。

移民家族的第二代,親戚少,習俗簡化,很多過年的意象都來自父親的口述,在冰封大地的寒冬,臘八熱粥、水餃元寶跟熱呼呼的炕頭是寶島出生的我們無法體會的隆重,也是我們跟祖籍惟一的聯繫。

值得一提的是除夕守歲,貪眠的小孩兒總熬不住睡意,父親總說他自己等財神爺就好,過了子時,賀歲鞭炮四處響起,睡夢中含糊的問一句:「財神爺來了嗎?」總聽到父親說「來過了」,才又安心的睡到大年初一。

初一的早晨是很少賴床的,摸到枕頭下的壓歲錢就馬上清醒了,小蘿蔔頭們纏著父親,問財神爺長什麼模樣?說了啥?父親也不厭其煩的敘述,開了門迎財神爺進來,財神爺站在客廳的鋼琴旁邊,約莫父親的肩膀高度,帶來了一整年的祝福,匆匆就離開了。

隻身來台跟母親兩人胼手起家,從不富裕的環境中,父親卻從沒讓子女感到一絲的匱乏,精神上與物質上總是竭盡所能的供應,用愛與承諾滋養我們,成就了以下善的循環。

因為擁有,所以快樂;
因為知足,所以幸福;
因為感恩,所以學習付出;
然又因為付出,擁有更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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